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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寒阳散文集

2020-01-22

属相算命婚姻,青大在线,音羽かなで

诸葛寒阳散文集

  岁末

诸葛寒阳散文集

  冬日晨读。李璟《山花子》。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阑干。

  菡萏,是荷花。想念荷花。

  那一年夏天,第一次去圆明园看荷。荷疯长,开了满湖。硕大的叶,轻灵的朵,配上湖岸红衣女子悠扬琵琶曲,人如入荷花仙境。爱了荷的,从此。每年夏天必去看荷。情人般,约会。在湖边散步,听荷开,看叶长。孕育一年,终于开了,铺天盖地之势。湖边的茎一人高,顶着花。如此盛大的荷事。

  一阕词,竟然勾起心间的情愫。谐趣园,坐落于颐和园内。灰色逶迤的墙体,独有江南园林味道。墙内有竹,也有荷。荷未开,开了满池的叶。

  园子不大,坐在长廊里,看荷叶翩翩。成群的小金鱼水里游,穿梭在荷叶间,欢快且自由。念及汉乐府《采莲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如若心有灵犀,水中的鱼儿定会听得到我心里的吟诵。

  圆明园的荷太壮观,游人也多,吵了荷的安静。荷的开,多了浮躁,少了安稳。倒不如不远处,弯曲红色长廊下的,小巧的睡莲,静静开。小叶小花,玲珑精致。赏的人却少。

  一片湖,荷舒展开叶子,花挺立水面,扬起明媚的花朵。有摄影师为荷拍照,有游客与荷合影。睡莲内敛,叶和花浮在水中,的确是清净如莲。冷冷清清。我躲避人流,在小桥驻足,迎着夏风,低头赏睡莲。

  荷本是清扬之物,独自欢,独自喜。圆明园的荷,在芸芸众生面前,不得不被沾染,红尘中浮躁之气。荷,大家闺秀。睡莲,小家碧玉。用荷与睡莲形容红楼梦中人物,薛宝钗是荷,潇湘妃子林黛玉可称睡莲吧。

  莫奈晚年痴迷睡莲。他油彩下的睡莲,在光与影里,绚丽色彩下,这一簇,那一簇的,静静开,美得无语。莫奈的一生,在他的艺术里追求与坚持,老了,心沉下来,与睡莲握手言欢。

  北京莲花池公园有荷,北海有荷,陶然亭也有荷。

  儿时记忆,西二环与西客站之间,有一片水池,池中的水,钻进小桥,流进护城河里。那片水池,初夏开始,零零落落的荷叶漂在水上。偶有荷花盛开。只几朵。

  周敦颐写荷最有名。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溢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送给儿时的荷花恰到好处。周遭环境不佳,只那么几朵,在污浊的水池里孤寂地开。认识荷,源于这片池塘。池塘填平了,桥消失了,荷花还在,开在我的记忆里了。

  看荷,还是要到谐趣园。园子里安静。你看到的不仅仅是荷花,还有荷花的魂。适合一个人去看,坐在长廊里,眼神与眼神相握。荷的高洁,澄澈,全在心里了。耳边有禅音,最好,纯净的音乐,正应了心中的景。

  雨中看荷,一直是我的心愿。至今未成行。岁末,一年终。来年盛夏,雨中,一定,看,荷,去。

  也看过枯荷。在后海。去宋庆龄故居的路上。成片的枯荷。韶光憔悴。曾经沧海难为水。焦黄的叶,垂下头的莲蓬,被掠杀,被烧焦,一片的狼藉。惨不忍睹。曾经有多风光,现在有多落寞,大自然的规律,抗拒不得。一年四季常开不败,再高洁之物,日日地看,会被厌倦。荷的沧桑绝对是美的,枯成一把风骨。风日洒然。

  李商隐有诗云: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最喜这句。雨滴枯荷,该是怎样一番心境,方可听得到其清脆之声?嘀嗒,嘀嗒。

  雨敲荷叶,想必是雨嘀嗒在绿色里,溶于叶脉啪嗒啪嗒声吧。唯有心安,方可听得见其声。唯有心美,方可听出其韵律之动听。

  李璟《山花子》中,多了些荷花凋零悲壮情绪,他在借荷抒意,多少泪珠无限恨,倚阑干的孤独念远之情。不忍看荷花瘦骨,不忍听寒笙呜咽。女子的幽怨跃然纸上。

  李商隐的枯荷听雨,是孤苦飘零时,慰藉自己的清韵。不大喜亦不大悲,是人生境界。享受得了繁华,享受得了寂寞。荣辱不惊,淡然处之。

  去北京时代美术馆看展,有枯荷插在花瓶里,摆放雕塑旁。有作家家中饰物,特意摆了几枝枯荷。落寞么?不。是心音。什么也不必说,什么又都说了。

  荷花,无论荣枯,自有其美。看荷的人,看的是荷花的轻灵曼妙。爱荷的人,爱其出淤泥而不染,洁净芬芳的品性。

  我,爱荷。

  老了,远离市区,选择一处安静乡村院落住下,挖一个小池塘,或者,买一个很大的青花瓷缸,养荷。看荷叶慢慢铺排,看小荷才露尖尖角。看花销叶残,听雨打残荷声。最好,院中有梵音缭绕。

  也画荷。在荷的世界里,禅修。修成一杆风骨来。想着,心里全是美意。岁末,念荷。

  樱舞,祭流年

  记不得几时,园中径旁的樱花又绽姿了。

  犹记得前几日,友人说,交大的樱花已经开了。我闻说心中一惊,心想:哦,这样快呀!翌日清晨,走过那日日走过的道径,特意留心看了下径旁的几株樱花。依旧只是光秃的枝桠,斑驳,悲凉。我不禁驻足。心想,大约她依旧未得到寒冬已尽东风已来的讯息罢。

  而近旁的海棠已在风抚中的枝桠上曳姿了,猩红如血,淡雅,惆怅。多少次又多少次,踱步在这开满海棠的小径,深夜,独自。痴痴凝望着披着月纱的海棠,如仙似幻,刹那,让人忘却凡尘,恍若羽化。

  海棠解语,而我满心的忧结,海棠可曾解得?暗问海棠,海棠不语。

  风转回廊,杜鹃暗唱。

  轻轻插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单曲循环,一遍,一遍,听着矶村由纪子的《风居住的街道》。二胡幽咽,钢琴悠远,仿佛思绪化作一缕清风,悠悠飘荡在江南小镇的青石街道。印满青苔古旧的墙,四月绵愁的细雨,斑驳的,淡淡如水的忧伤。隐约,却见一树舞零的海棠。景与情的融汇,现实与梦的交接。片片如血的花瓣,在风摇中翩翩而去,留下点点红泪绛痕,让青石浅酌。

  海棠尚未凋尽,而樱花又已盛开,簇簇拥在枝头,白如缟素。大约春天真的来了吧,旧的伤尚未来得及感伤,又已被新的惊所掩埋。心也越失越远,天涯独远,随波浮生已是几多华年。

  樱花繁锦,然而花开太艳,远不及海棠的淡雅,实在算不得美。樱花的美在其谢,花雨纷纷,随风舞落成冢,艳丽的哀伤,让人痴醉。友曾惊奇地望着我说:你的审美是病态的呀!我轻笑,苦涩的。我从来不否认我的审美是病态的。

  “这样不好,你还是改了吧?”

  我不语,虚无地望着烟云缭绕的远方。友或许是对的,只是心被忧伤浸染了太久,又要如何去改?我不知道。

  忽然想起一中的那两株天女木兰。

  此时,天女木兰纯白的花瓣也已飘零了吧。大约仍有学妹双手交抱课本静静走过,驻足,然后捡起地上的花瓣,夹在日记本中吧。只是,再也不能独自一人在清晨痴立,凝望天女木兰优雅的飘落。离开一中原来已经两年多了。从来不曾刻意去回忆那些时光,只想等待岁月将它悄无声息地尘葬。只是闲静时,它忽然涌向心头,将自己淹没,然后一个人静静站在六楼图书馆的窗前,背倚着书架发呆。时间相隔已是这样久,却不曾想到闯入回忆的,竟先是那两株天女木兰,娴静地飘落,凄迷了忧伤。

  三年的忧伤,三年的彻骨的痛。当一切的情感支撑瞬间坍塌,所有的信仰不再,才知道自己已一无所有,像一个孤独的孩子,独自瑟缩在冰冷的世界。为了一个自己都不清楚的目标,穷尽最后一丝力量去追逐,追逐一个虚无。

  我感到了自己的可悲。

  难以忘记那棵屋顶上的树。它生长在宿舍楼下的一个小屋的屋顶。屋顶上全是石灰封得严实,寻不到一丝泥土的罅隙,而那棵瘦弱的小树独自立在那里。坚强抑或柔弱,我不能分辨。只是在那个记忆的下午,独自坐在床上,倚着窗子痴痴望着远方失神。慵懒的阳光静静照着名关高低斑驳的屋顶,和街上奔波忙碌的行人,夏日暖暖的蕙风从开着的窗吹进,传来远处广场上的歌声,时隐时现。低头却看到那棵屋顶上的树,瞬时,忧伤汇聚的洪流将将一切防御的壁垒,掩饰,摧毁。一个人,无表情地望着午后忙碌的世界,仿佛迷失在时空的弃儿。

  曾那么相信,有的人的存在,就像屋顶上的树。它的存在只是造物的捉弄,给你生命,却不给你一丝成长的希望。明知毫无希望,依旧执着,无尽的痛苦却竭尽全力,为的只是生命的尊严,以自己卑微的存在,反抗造物的无道,让命运知道,我不曾屈服。这,是屋顶上的树的宿命。我的宿命。

  而今,独自天涯,时间也淡释了心中的苦,却竟会偶尔怀念那些时光。我暗笑自己的痴。柒,一个很静的江南姑娘,独自在河北求学。很喜欢她淡淡凄美的文字。第一次在博客上认识她,我问,你是河北人吗?

  “现在还不是,未来就不知道了。”

  我微笑,“先提前欢迎你成为河北人吧”。

  “那要看上天将我的命格定在哪儿了,一切随缘吧。”

  我惊讶于这话有如此多宿命的无奈,竟有一种很伤的感觉。我暗问,我又是何处的人?才知道,我早已是无根的蓬草。曾为了梦想那么坚毅踏上漂泊,饮尽孤独。而到现在,我追寻的生命的意义,依旧不曾有过答案。追寻的依旧渺茫,逝去的依在逝去,在这渺茫与逝去之间,只剩我心在无措中瑟缩。站在天桥上,望着路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安静地发一会呆,整理下心情,明日,又是天涯。

  雪在燃烧

  大片大片的雪花,驾着风的翅膀,飞来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飞来了,在阳光下,雪浪凝于土地,覆盖了鲜花,小草,柴垛,村庄,无数憧憬诞生在人们的脑海里。

  当你着目于漫野无涯的雪浪白涛时,一切世俗的陋见,尘扰,孤寂,萎缩就会荡然涤尽,使你忘掉痛苦,悲伤,自卑,软弱,凝视着皑皑的雪野,沐浴着北方的阳光,你的心灵,就会被净化,感情就会不断地升华,你的心胸就会更加开阔。

  当你站在大海边,听着汹涌的涛声,望着无尽的海面,你的情感就会和大海拥抱,你感到大海是那样的雄浑,辽阔,庄严,伟大,总是感叹,咱北方,咱雪城,怎么就没有海呢?朋友,不要感叹了,咱北方的海比任何的海都要,好上几倍,强上百回,不是吗!连绵不断的雪浪,在北方所有的土地上荡漾,呼啸奔腾,这难道不是雪海特有的雄风气魄吗?!当你站在金光银耀的雪海上,你的心就会与雪海紧紧地贴近,你会感到雪海是那样的粗犷,奔放,剽悍,伟岸。

  朋友,请到北方来吧,请到我的雪乡来吧,北方会给你坚毅的气质,雪海带给你心醉神迷,喝一口雪城的老白干,抓一把多情的雪花,暖在心里,笑在眉梢,美在其中,没准还会顺口溜出几句雅诗歪词呢。人们都知道,北方的酒辣,雪美,人热情,老白干会辣的你,直咳嗽,喝在肚里热火火的,那纯净洁白聪明的'白雪,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使你手舞足蹈,欢欣雀跃。

  老实质朴,憨厚倔强的北方人,对待远方来的朋友,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是那样的朴实,大方,古朴的茅草屋,暖暖的火炕,淳朴的话语,这一切你不感到亲切吗?请到北方来,到我的家乡来,那飘荡的雪花,会飘进你多梦的童话,留下美好的回忆, 那狗拉爬犁,坐在上面漫游雪野雪山,别有一番乐趣,你的第一感叹就是这是太美了,洁白千里,静沃无涯,数不尽的惬意,逶迤的雪路,通往雪岭的深处。噢,雪海不但粗犷奔放,并且风流俊秀,潇洒动人,象一位优雅丽质的佳人。有像一本神奇的童话,奇趣无穷。

  踩着吱嘎吱嘎的雪路,听着野鸡咯咯咯咯的鸣叫,望着远天淡黄的太阳,跳跃出多少激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凌寒独自开、’的梅花,和雪花并蒂绽放,向你祝福,祝福你有雪的纯真,梅的坚毅。朋友,还让我一一都描绘出来吗,树挂如珠,又好似铁树银花。银装素裹,瑞雪丰年。我手中的笔怎能描完写尽呢,有多少爱恋要吐露,有多少情感要倾听,有多少故事要讲,面对这一切,我的笔所描绘的太少了,太逊色了。

  朋友,那就请你亲自来北方吧,到我的雪城来,到我的家乡来,你会看到‘北风摇来白银,珍珠挂在树上’尽情地游览壮丽的北国原野,尽情地欣赏自然的雪色风光吧。

  我喜欢家乡的冰封千里,洁白一片,那情,那爱,那亲,那切,飕飕的北风一刮,像狮子在吼叫,向火在燃烧。

  

  沙心

  【一】

  那日,天蓝得仿佛能渗出水,炽热的太阳肆虐地灼烤着我的全身,我已在此度过八千八百八十一日。或许我没有发胶固定的发型,没有戴着酷酷的墨镜,脸上不涂防晒霜,甚至没有衣物可以蔽体,但是狂风让我躯体圆润,毒日给我金子的光泽,俊秀的眉目告诉了我年轻的信仰。无际的沙漠里,我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日复一日祈求生命中的一次砰然心动。

  那日,你终于出现了。在金与蓝的交界,你骑着骆驼戴着防沙帽,像古楼兰的美女出现了。远远的,这沙漠已沁满清泉,清清的,这沙漠便芬芳四溢。我像一个斟满葡萄美酒的高脚杯,在你经过的瞬间,在你唇角的一抹微笑里,独自敲响了清脆的声音。

  为了在你身边停驻,我被骆驼狠狠碾压脚下,顺着它的蹄风,我摇摇晃晃地落在你的衣褶里。幸福就像你的味道,风尘仆仆中隐藏淡淡的茉莉香。你看到了我,你的指尖轻轻托着我,你惊讶我的圆润和光辉,说这是沙漠的魅力所在。一阵风拂过,我轻悠悠地飘落。

  你会死去。风说,在无人超度的炼狱里,在永无止境的黑暗里,你的灵魂将不再重生。

  我只遵从心的指引。

  如果苍天不让我们成就一段姻缘,他何以让我们如此惊心动魄地相遇!

  【二】

  我一路追寻你的足迹,在人们抬脚的风里,我是一颗为爱飞翔的沙子。亲爱的或许你在考验我对爱情的忠贞,我可以做为你遮风避雨的房子。

  我成了为你遮风避雨的房子。我的身体揉进了一堆坚硬的水泥里,我努力地探出了头,我要看着你,只要我的眼眸里还有你的影子,我在水泥里日趋腐烂的身子就不会痛地钻心。你笑了,在我眼睛上蒙上一层灰蒙蒙的石灰,你是喜欢白色的。白色一样纯洁的女孩啊,我的心为你燃着永远不灭的火。

  灰蒙蒙的视线里我努力搜寻你的影子,这石灰竟会比太阳更毒辣,我越睁大眼睛看,它越要拿它尖锐的小爪挠我的眼。我警告它,小心我从水泥里伸出我的拳头。当然我不会那样做,我要做为你遮风避雨的房子啊。

  灰蒙蒙的视线里我看到了你散着长发躺在摇椅里看书,在阳光下画一张色彩淡雅的画,你的早餐总是分一半给过路的流浪猫狗,春风扶柳的季节里你会给自己编一个灿烂的花环,秋叶落地的时候你总爱把那些枯萎的生命埋葬树下,你喜欢在清晨放几首轻缓的曲子揉揉惺忪的睡眼,你喜欢在暖洋洋的午后蜷缩着睡个小懒觉。

  后来我便看到了你的悲伤,你的悲伤像一条小河,悄悄地淹没了这座房子,你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只靠在我身边失声痛哭,我想搂着你颤抖的肩膀为你唱一首沙漠的歌谣,我的嗓子竟也嘶哑不堪。

  你终究还是离开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身体已腐烂不见踪影,我想跟着你走,或许你想让我好好休息吧,你的脚下没有为我准备的风。

  终于有一天房子塌了,推土机的钢铲顺着我的头皮刮过,把水泥摔碎在残垣上。

  我自由了!

  【三】

  我向风寻问你的踪迹,我向泥土寻问你的踪迹,我向蝴蝶,向小鸟,向虫蚁寻问你的踪迹。

  我等待了一场大雨,由它带着我去往你的国度。我带着我残存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扑进大河里。我在河岸停留,牙齿紧咬着潮湿的泥土,冰凉的河水从我身上流过,我希望它们把我修复成圆润的模样,散发着金子的光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遥望着拥挤的房屋,期待有一天能从哪个房门里走出一个我日思夜想的身影。苍天没有忘记这段未了的姻缘,你来了,太阳一般的笑颜,波浪一般的长发,只是眉间多了一份成熟与智慧,眼角多了几条细细的皱纹。你的手指轻拂河水,整条河都为此兴奋起来。你的眼睛看着我,你说这么圆润的沙子要是珍珠该多好。我记住了你的话,当你的影子消失在我的视野,我便开始寻找成为珍珠的方法。

  “去找蚌吧,她的身体阴暗寒冷,你将在那里变成珍珠。”

  或许你不相信,我真的找到了蚌,我钻进了她的身体,她扭动着想把我丢出去,我哀求着,躲在她身体最深暗的地方。很快一种白色的物质便将我围了起来,紧紧地包住了我残存的身体。寒冷,恐惧,我知道我成功了。

  多少年后有人抓住了这只蚌,他撬开了她的身体,我感觉得到她的死去,那种气息像一条绳子紧紧缠了我的脖子。

  “天啊,快看,好大的一颗珍珠!”他们说。

  我被摆在了华丽的礼盒中放在城市的商城里。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的价值是让她看到我,让她因为我而开心地笑。我日夜哭泣,泪水藏在珍珠的躯壳里没有人发现。

  “就这颗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

  他的这句话改变了我的命运,我被带到了一个药味十足的地方,但是我竟从中闻到了一股茉莉香。这香是一直让我魂牵梦绕的香,我离这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老泪纵横,心跳地仿佛还是多年以前的样子,她的手指抚上了我厚厚的躯壳,我多想脱下它去热烈地亲吻这双手,把它的每条纹路都刻在心里,让我每个白天和夜晚都不会被寂寞吞噬。

  “这颗珍珠啊,或许就是我在沙漠里遇到的沙子呢。”她说,声音苍老无力。

  【四】

  我的世界又重新恢复了黑暗,但我这次再也不会感到孤单,我躺在她的手心里,伏在她的胸腔上,她的心脏已不再跳动,茉莉香永远沉淀在我的心底。在冷冷的棺材里我已不再感到孤单。

  我只遵从心的指引。

  如果苍天不让我们成就一段姻缘,他何以让我们如此惊心动魄地相遇!

  如果,我已不在

  扎在悲欢离合的生命里这么多年,总能让我清晰的看见来者去客的痕迹。岁月的河流却把故事的细节洗刷得所剩无几,终于让我遗忘了它的起点和散去,只有仅剩的碎碎余香飘过岁月的缝隙,渐渐把记忆点起涟漪。

  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红尘碎去的落花在眼前无声飘落,成为了瞬间的插肩而过。那看似美景良辰的漫天花飞风舞,却能令人叹息万分,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想留下些什么,却总能感到有种窒息的忧伤在心间蠢蠢悸动,最后成为一片荒野的沙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不知道,在这花落归尘的瞬间里,将会有多少人正在被岁月的利剑剥夺着自己的生命。而自己能做的只是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别无他选,只有用坚强的笑容来面对生命枯萎的那一刻。

  其实,生命它是一个极其奇妙的东西,每个人的生命都有所不同,或长或短,令人无法猜透。有时它很是顽强,历尽千苦万难依然傲立人间,有时却是非常的脆弱,一不小心就把人生的诗章结了句,完了章,然后就默默的功成身退了。

  在无情的岁月里,我不记得看过了多少个人的人生结章。也不知道以后的将来,我还得面对多少次阴阳相隔的故事在我的生命里添上一笔路过的痕迹,更不知道下一刻会是谁离我而去,我又将会在哪里。

  我知道,谁都无法把握自己的生命能在尘世逗留的时间有多长,它也许会很久,也可能在下一秒就挥挥手什么也不带走了。也许,这一切的一切,上苍早已在冥冥中安排好了吧!

  也许,在这无可奈何的生命里,我们总会留下些许什么,一如走过的岁月痕迹,一如写下的经年故事。只是不知等到万物枯竭,自身长埋黄土之时,这些有影无形的痕迹,会不会还在岁月缝隙的尽头撕扯着流年的勇往直前。我不知道,待到我离去的多年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忆起我曾来过的身影,去时的笑容。是否,有人会为我的故事落下那一点永恒的珍藏置放于心间。

  如果,我像那落花般无声无息的轻轻飘落,前来观赏的游客将会有几人,拾起来捏在手心抚摸的又将会是谁?我不知道,当这场终结的落幕美景,尽情的摇晃在人们眼前时,那会是个怎样的场景,是万人的欢送会,亦或是寂寞的冷冷凋零?

  我不知道,不知道在我离去的时候,能记起我的人会有几个。我也不知道,我的离去有谁会感到惋惜、痛到心酸。

  如果,我已不在。我无主的灵魂将会遗留在哪片云彩里栖宿?或是漂流在哪个时空中安静的沉睡。

  如果,我已不在。我的身影是否会随着片片落叶的败去而葬尘千尺,或者在人们的记忆里时而荡起熟悉的笑容,时而隐藏在心里。

  如果,我已不在。我的故事在后人的记忆里,是否会从多彩的花海慢慢成为了黑白,由清晰而变得模糊。

  人走茶凉,故事会慢慢的泛黄。我知道,当我真正离去的那一刻,所有与我有关的悲欢离合,都将会陷入一场独一无二的告别之后,红尘间的一切跟我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也许,这就是生命走到尽头时唯一的结局吧! 也许,世间的万物,都会在经历过种种后,最终化成一剪西风飘向远方,之后也就再没有人记得你来过的身影,去时的方向了!

  或许,等我离去后,那些有我的故事,就在那无人走过的角落里搁放着,没有多大魅力吸引人们前来翻阅,也没有多少风雨阳光的侵蚀。它就在某处水榭楼阁的暗格里,静静跟着岁月的长河走向遥远的边年,直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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